二瓜在差二年(其實是一年九個月)的差異這件事,最近已經到了分毫不忍受,如果以一個天平來看,他完全就是要與姊姊平起平坐,如果不小心天平他這邊掉下來意外的法碼最好。
你沒有都穿舊鞋
我們其實將兩人視為個體,盡可能地在物質與態度上對待兩姊姐公平,例如小瓜有的二瓜也一定有。這天我買了雙新的運動鞋給小瓜但沒有買給二瓜,回來她就很生氣,盲爺於是答應會再買一雙新鞋給二瓜。
二:我都穿接姐的舊鞋!
我: 沒有,你沒有「都」穿姊姊的舊鞋,例如A鞋、B鞋、C鞋,都是姊姊有一雙,你也有一雙,甚至有些都是一模一樣的,只是你不見得喜歡沒拿出來穿;還有安安送你的都是沒穿過的,另外還有姊姊些雖然穿過但是沒穿很多次的舊鞋,而姊姊的鞋幾乎都是打網球、走路、運動,一雙一雙穿壞,這些穿壞的也沒有留給你,你已經有很多的鞋所以我才沒有買,如果你想要買新鞋,應該也有努力運動走路,而不是每次要爸比抱。
我知道小人就是會羨慕別人有新的東西,這也無可後非,要買也不是不行,可是我介意的是她有「我都穿舊鞋」的想法。
如果你知道盲媽把這兩個小人當小公主一樣地打扮,衣櫃鞋櫃已經多到門關快不起來,就會真的買不下手。
(藍色是小瓜的新鞋,粉紅色是二瓜的)
(二人換鞋穿)
但同時發生的另一件事,也讓我突然能理解,為什麼盲爺要在我們能力範圍內盡可能表現公平,不要讓她們覺得有因為年紀差異而有不舒服的對待,因為還有很多事情不是由我們能決定的起身不平等。
差二年還是有些東西有差,例如說,去兒童新樂園,3%俱樂部的二個人,也不過是最近才突破了100公分界線,決定了他們能不能上123項以外的遊戲機,以前看著姊姊能玩123以外,她卻不行,就會大哭大鬧。
例如差二年,比較大件漂亮的衣服,因為大件還是會由姊姊先穿,即便套布袋,這時她會毫不猶豫地把它搶下,因為誰知道二年後這衣服還在不在? (然後你就會看到小瓜穿著緊身服以為要去跳有氧,二瓜穿著布袋以為要去跳街舞)
例如差二年,姊姊去上學了她沒有去。每次中午回來聽姊姊說今天吃了什麼點心,做了什麼勞作,跟好朋友玩了什麼遊戲,但她頂多只能「借用」姊姊的朋友,藉由盲爺帶她下課去接姊姊時與姊姊同學一起留下來一下玩耍。
例如有些課程或是夏令營,往往是從小一開始收,中班的二瓜即使比姊姊不怕生,比姊姊五湖四海,可是還是幫不了她拿到入場券。
人性中的惡
這天她知道了她不能跟我到公司參加夏令營,只有即將升小一的姊姊能去,完全就是哭倒萬里長城(在哭倒之前,我想他根本不知道夏令營是什麼? 可以吃嗎? 只知道只有姊姊能跟我到公司)
雖然我們也想出了補救的辦法,讓二瓜去參加盲爺之後那裡的「暑假英語夏令營」,但她就是完全不能接受。
哭一陣子後 ,突然外面突然傳來小瓜的哭聲,我以為他們又打架。
出來一看,原來妹妹把姊姊玻璃牆上辛苦畫了一晚的「全新神秘黑伊布進化月精靈」與「媲美Dior冰雪紫的高級訂製服」擦掉,
小瓜看到自己畫了一個晚上完美辛苦結晶就這樣被摧毀了,激動哭訴(如果男生應該拳頭就飛過去兩人扭打了吧)
如果這時候是你是媽媽,你會怎麼做?!
我理解二瓜的無力與憤怒,但同時也同理沒做錯事的小瓜,無端心愛的東西被摧毀的傷心。
>>接下來我進行了一個漢摩拉比法典裡牙眼互贈的動作:
回頭想想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對的,畢竟我骨子裡還是有部漢摩拉比法典,因為感覺如果我什麼都不做,我今晚一定會很晚才能上床睡覺。
於是我讓小瓜也擦掉二個妹妹也畫的伊布進化,並且不能擦二瓜的第一名喜歡,只能擦第二三名。
一開始小瓜不相信二瓜所言二三名(聰明,知道對方會送破銅爛鐵送死)
但這個動作的重點在讓小瓜發洩憤怒,二瓜對自己犯罪作出補償動作,不在於相不相信。
結果看到二個小人像市場賣菜的嫗婦與客人在討價還價,最終達成擦那個與擦幾個的deal, 早知道他們可以自己買菜喊價結論,我應該連還眼還牙的方法與權力都交托給那權利被侵害的人。
其實剛擦完的二個人,還是像剛打完架的小狗,隨便一句話與一個小動作挑釁就會讓對方爆氣。
這時準備上床前小瓜又偷架了二瓜拐子,被我斥責時,她回我: 「我打很小力,妹妹用捏得才大力。」
君一席話讓我想到: 犯罪就犯罪,不分大罪還是小罪,不分重罪還是輕罪, 可怕的是那顆犯罪的心。
這裡有很清楚講到: 罪有大小還是罪無大小
於是開始解釋如何保守自己的心不犯罪
如果沒有這樣的一個楔子,我不會知道小人心裡是「以為是惡小而可為之」。
被擦到只剩七隻的二瓜伊布進化,同場加映,小瓜的伊布進化
右上角這件之前拍的就是小瓜口中被妹妹擦掉、媲美Dior冰雪紫的高級訂製服
那是非常困難融合了天空藍與夢幻粉紅色的擦擦筆而調出來的高級貴氣紫,旁邊還寫了100000元,我這輩子再也畫不出來這麼漂亮高級的顏色了(請忍住不要笑!!邊安慰著在哭的小人還要邊捏自己大腿!)
我腦中突然浮現了以後青春期的兩姊妹,屆時看對方不爽,偷偷拿剪刀把對方心愛的禮服剪掉的畫面XD
>>另外又幫他們上了堂誘之以利、動之以情的經濟學
如果凡事要求公平,那麼最公平的方式就是齊頭式平等,都不要上,那麼你也將得不到任何compensate 的好處,這樣有比較好嗎? (零合遊戲)
更何況我真的做了很多的efforts, 我也打電話去問,試著說服過只是未果,而且,姊姊先來不代表你以後不會後到,I guarantee you. 等你年紀到了一樣會帶你去。
其實小人在意的是被exlcude ,沒有辦法同享單獨的、精心的時刻,我們可以從這點去compensate.
>>媽媽囚徒困境的反省
媽媽應該進行一個囚徒困境的正確做法-即彼此合作,堅不吐實,然後為全體帶來最大的利益。
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是想這麼做的,本來想忍住,但後來還是忍不住把小瓜拉到房間裡面,偷偷跟他一個人講這個我幫他報夏令營的好消息。
在門外平常活在自己的世界、只注意吃喝的二瓜,突然往門內瞧到小瓜眉飛色舞的嘴臉,立馬質問:「到底是什麼秘密?」
本來也打算就算是德軍以毒氣攻擊也堅不吐實,但二瓜一席平常教導得當的反將一軍: 「你自己說彼此之間不能有秘密!」
我只好據實以告(媽媽在前額葉的發展上真是超弱的),說完就有了哭倒長城的景況。
我覺得在姿態上,她完全知道她的權利,可以要求在對待上的公平一點都不可以亞於姊姊,知道我們會因為不小心一點點失手的不公平待遇而產生愧咎感。
我只能說就能力範圍內盡可能表現公平,不要讓她們覺得有因為年紀差異而有不舒服的對待,因為還有很多事情不是由我們能決定的起身不平等。
但也不用為了一點閃失到感受到壓力大,我們要做的是舉證我們的efforts與誠意,分析能與不能為之的困境,說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最後還是可以買單早點上床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