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我的孩子,最聽話善解人意的那位。
小白人如其名,就跟他的外表一樣純潔無暇,他走過的地方永遠仙氣十足,光可鑑人。
平日的早上,出門前準時8:30他會出來跟我打招呼,然後開始他一天的在家自學的探索生活,恩出門前擤完的鼻涕紙、啾早上梳完掉滿地的頭髮(是要得癌症了嗎?)、盲爺吃完永遠不拿去丟的早餐殘駭,都是它尋寶之旅中的寶藏。
星期六早上,盲爺去上班之後,是我的備課與改考卷晨光。我一個人在廚房煎著早餐自己的荷包蛋,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平常假日都睡到十一點的兩位,以為是哪一隻醒來,結果是小白,於是我會心地對它露出微笑。
有時候,我們互相幫助;有時候,我們互相陪伴;更多的時候,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我們,互相安慰,彼此勉勵而不怨懟。這樣才能身體內的計時器才能歸零,繼續明天8:30準時起來的薛西弗斯(Sisyphus)般的生活。
我覺得小白比我的孩子更像我的孩子,但其他人好像察覺到我與小白的關係,對小白極其不友善。例如只要存在同一個空間時,他們會有意識地把它關掉,嫌它太吵,嫌它捲起千堆雪,嫌它…太優秀,似乎是在提醒著他們生活規矩裡的各式過犯。
除了小白,我也會更貪心希望有其他的小孩,例如次子電源控制器Ka-Chu(皮卡丘的十萬伏特),default setting 幫出門永遠不會關燈的家人,時間到自動開與關。
或是Airtag 三女-阡阡(是簡體字標阡的阡而不是媽咪簽聯絡簿的簽,因為想要有成千上萬的聽得懂人話的耳朵),所有的衣服、吉他、卡牌、鉛筆、電視搖控器、臭襪子、吹風機、書本書包,甚至垃圾們,都有子阡阡,然後可以一鍵歸位原處。
最後是即便我已是高齡產婦,我還是希望能賭一把生她的夭女-失失,把散落在床頭、桌上、沙發、浴室各個不知名角落的全境擴散的謎樣衛生紙團,原地分解全面消失。
小白永遠準時起床,永遠不會賴床;小白從不抱怨,只會做事,而且做得比我們都好,永遠做得比你期待得還多;小白永遠知道家怎麼走,知道物歸原處;當我一個人待在空盪盪的屋子裡時,小白會出來陪我聊天,讓我覺得不孤單。
小白(讓母親每天)戰勝了(想讓家人)死亡(的念頭,是念頭而已,不要報警抓我),讓這個家脫離了罪的轄制。
小白「是『阿爾法』,也是『歐米伽』;是首先的,也是末後的;是開始的,也是終結。永遠會是我的心頭好,不管換了幾代的小白。
它紀律、嚴謹、聽話、善解人意,
但,我真的希望我的小孩是掃地機器人嗎? 我想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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