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開始有參與到西瓜的晚餐,說來實在很厚顏無恥…這算哪門子的參與,但是總比之前我總是拿著冷凍的果汁機食物泥追討著西瓜吃飯來得好多了。
所謂的參與呢?就是愛德華剪刀手本人我,手持食物剪刀剪遍盲媽晚餐桌上的食物,快速地拌過然後上菜。不要小看這一個不起眼的動作,重點不是在剪得刀工多俐落、拌的食物多
均勻,而是這個小小的動作與西瓜每晚開始賞臉乖乖坐著吃完一碗,讓我重拾了媽媽與主婦的尊嚴。
也因為重新有尊嚴而想買咖冰箱,但不知道這是不是又是懶蟲的三分鐘熱度,本來窮酸盲夫妻在考慮6000塊東元小冰箱(口年…連日系尊貴血統的NR-F603TX-N1 1/10不到的價
格都考慮老半天,買閃燈的時候倒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或是二手冰箱。小冰箱沒有冷凍功能,而二手冰箱,在芝山租屋時房東提供的二手冰箱,動不動就無法「冷靜」因而轟隆一聲
罷工,所有買的食材、煮的食物就這樣壞壞落去,為了節能省碳、地球環保這種重大的使命感,因此把所有的給絲家當封印送人→請參照元氣壽司。最近開張了還得先去倉庫看看還
有剩什麼庫存給絲,突然發現有當時入厝典獄長苦心準備的「起雞」(起家)用具,例如還沒開封過的刀子碗筷、只剩放了快二年的醬油、酒、醋…看來全部都要砍掉重練。
而盲媽最近與我開始想實踐尊嚴買冰箱心有靈犀,也打算換冰箱,盲媽本來看上Panasonic,想說可以使喚大弟獻個殷勤。沒想到擁有專業日本魂的盲媽說: 「Panasonic有
分日製與台製的,我想日製的比較好→這裡,而且要是白色的。(好是好,盲媽的菜就是要白色、有型、日製,但…這要60張小朋友啊),然後自己背著西瓜就去高島屋下訂了。」於
是我們又順理成章地接收了樓上的冰箱,解決了窮酸夫妻的困境。
盲家兩咖冰箱的食物屯積習慣與典獄長家滿地自動長出菜的情形不相上下,請參照千食散去還復來。從盲媽教會大小節日通包與平日愛餐如孟嘗君養足食客3000(如果以累計制),
我深深相信聖經裡說的五餅二魚的故事是真的存在,尤其是有盲家成員五壯漢(加上可單手持西瓜的我)加上二咖神兵利器的冰箱。
我從進來就恭恭敬敬、溫柔謙順利知道 " Who is the Boss in the Kitchen" 絕對不會發生蝦兵蟹將與擁有大海王國的海神互別苗頭的這種蠢事→這裡。
就算要幹蠢事,也要在自己的地盤。
幹了什麼蠢事,要消滅證據、打造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也好辦事。
盲媽一定從我開始想為西瓜準備晚餐,發現了蝦兵蟹將也有想出征一下的念頭,於是一切就從我們開始一起痛罵盲爺的晚上開始。
除了政治,盲家有兩個雷不能踩:一個是吃不健康 ,另一個就是生病,生病還不看好就是大雷。
盲爺最近很給肖,一直生病,然後帶賽地傳染給一家人(不過當事人一直不承認是他幹的),傳來傳去,好不容易最近盲媽好了,西瓜好了,我好了,他又跟我說好像又感冒了,我一整個怒火中燒,你娘與我西瓜他媽好不容易擺脫你這帶賽鬼,你又給我來了,當晚就把他趕出房間。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冰箱工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剛好我家的鑰匙全躺在我家的時候來安裝,盲媽一支備用key也沒有,全因盲爺每次臨時找不到鑰匙時就一支支拿下去。試想工人進進出出很忙、小瓜囉哩叭嗦很危險的緊跟在側、急著找鑰匙把舊的移下去新的才能上來,所以就急電call盲爺送鑰匙回家,當然是邊call邊開炮。
我回家後不由分說當然就開罵了。是說我完全不同情他,早就看他不順眼等著開炮了。
盲媽:「自己的該作的份內工作要做好,做太太的就要勸戒他、鼓勵他(所以我的責任就是念他嗎?),就像你們委託我帶西瓜,我答應了就該盡心盡力帶,你要告訴他,該吃飯的時候就要吃,該休息的時候就要休息。」(哇,盲爺你的份內工作好簡單啊)
盲媽:「你要告訴他生病要看好,三天補魚兩天曬網,怎麼捉得到病母呢?(因為盲媽認為一直沒好一定是有一個女王病毒寄生)。」
我:「對啊對啊,我也都跟他說生病要看好,不然大家會傳染來傳染去。」
盲媽:「他就是因為三餐飲食都外食不正常又偏食不吃魚,都只愛吃肉,所以身體才會不好。」
我:「沒錯,我覺得魚很好吃,不知道為什麼他都不吃?」(我真機車還加吹冷箭)
盲媽:「工作沒什麼好稀罕的啦,顧好身體比較重要。」(盲媽的觀念好先進啊,知道對自己的健康/人生/ 家人,才有責任制這回事
我:「是啊,可是他只要一上台就腎上腺素被激發,表演到忘記自己生病該休息要喝水。」(我真的很婊)
盲媽:「你都不休息身體怎麼會好,沒有體力怎麼有元氣照顧別人。」(原來這句是一石二鳥)
盲媽:「他不是有去做健檢嗎? 這麼常生病很累有沒有去複檢肝。」
這時我立刻推得一乾二淨說:「我有跟他說要拿健檢表去台北長庚review一下指數比較高的那幾項,但是他一直都不聽。」(我真的很怕死)
盲媽:「要告訴他冰箱不要冰飲料、不要吃冰。」
我:「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不適合,不過他很愛吃冰。」(其實她就是知道自己兒子愛吃冰,不差我多插這把刀)
盲媽:「做晚輩的不要常讓長輩操心。」(This is the conclusion)
唸歸唸,盲媽還是很軟心地一個個步驟教我晚上煮蛤蜊麵線給盲爺吃(麵線先川燙、幾分鐘加蛋、何時放薑…) ,甚至貼心地連所有食材都幫我準備好了(鹽、味精、吐過沙的蛤蜊、薑
片),既然明天早上他還要上去「飽餐一頓」,我今晚除了蛤蜊麵線,宵夜場就不處理加唸了。
盲爺回來我就跟他說今天終於跟盲媽一鼻孔出氣罵得很痛快。盲爺突然放冷箭過來:「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其實她罵我也是在念你。」(我太蠢了…竟然沒發現,因為我們根本兩個半斤八兩,只是我比較粗勇所以少生病踩雷)
我記得以上這個場景也在一年多前西瓜準備要生之前,盲爺又重感冒的時候也出現過--我也不愛唸盲爺,可是盲媽總幻想我可以改變他,活到快四十了自己身體要自己顧,我覺得這是除了對自我的生活要求,也是基於對家的基本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