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在送完朋回家之後,我在廚房收東西客廳傳來小人的哭聲,但今天跟以往的吵架很不同。 通常傳來哭的二瓜,千篇一律的戲碼是:姊姊打我→為什麼打我→因為他要拿我拿到的xxx,我不給她。
以至於到最後我通常就直接問:「姊姊又搶你東西? 姊姊又打你了嗎?」(事情又不明之後就這樣問,明明就是我自己挖洞給二瓜跳)
她開始哭得更激動地說:「對,姊姊刺我的手」(不但用打,還具體地換動詞與災情部位,一整個就增加了可信度)
我其實每次最氣的就是小瓜打人的那種兇狠的嘴臉(完全就是師承母親),還有打完人之後拷問她,她那種蠻不在乎的嘴臉,幾乎就請君入甕地在說:「拜託你揍我。」
所以二瓜會哭臉很容易讓我又聯想起那個生氣地來揍小人兇狠的自己過去小人所犯的罪,於是忙累了一整天,準備開扁人繼續犯罪。
一聽到二瓜說姊姊打她,小瓜激動地跳起來說:「我沒有,我沒有打妹妹。」
一個說有一個說沒有,這發生羅生門,一定有人說謊。
小瓜是一個在乎清白,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的人,如果沒有的說成他有,他可以氣很久。(註)
註:有一次我在前睡進行了個人體廢氣排空動作,因為不好意思賴給恩恩,但我覺得那個就是我跟盲爺之間平常開玩笑的方式。但我忘了常常把小瓜當做是我的平輩姊妹朋友,卻忘了她雖然口齒伶俐、好學強記,但終究才不過五歲,哇咧…那個晚上比平常晚了一個小時睡覺。
於是開始交叉質詢。
先來問小瓜:「我因為『真的』很想用巧拼拼成一個盒子,但少一片,但是少一片妹妹不肯給我;後來他拿了一個電話,她也不給我,我知道那是妹妹拿到的,但我『真的』很想要。」(所以妹妹激怒了她二次)
然後妹妹就要拿燈照我(手提燈籠裡的那個小led燈),你不是說不能拿燈照人嗎? 所以我就把燈搶下來了。
小瓜超擅長說一個動人的故事的,尤其表情到位與眼淚掉的時機,恰到好處。
故事大綱是: 他只是因為太想完成一件事但是被妹妹block,而且還言語激怒了二次,最後他也不過只是自我防衛而已。
哇,你進化了,完全知道我的conce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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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再來換問二瓜。
啾,姊姊有沒有打你? (這時還理直氣氣壯地說有,不知道我已經交叉質詢完了)
啾,我再問你一次,姊姊有沒有打你? (哼的一聲然後斜著眼看你)
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有還是沒有?(這時低下頭來斜眼看你,我們倒是覺得這表情很有趣)
阿啾,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們家不可以說謊;我知道你東西是你先拿到的,姊姊不可以用搶的,但是姊姊如果沒有打你就是沒有打你,你不可以說有打你,以後讓我再知道你說謊,爸比會把你皮諾岳的鼻子割掉。
那不是很痛嗎?
痛就不可以說謊,知道了嗎?
(低著頭說知道了)
當然,事情永遠不見得會像表面你看到的或是你聽到的那樣,這裡面還有幾個狀況可以猜測:
1. 我猜想到為什麼最後小瓜會生氣,有的時候有可能是二瓜得勢或是發現保護網之後之後,往往會用言語激怒他。
2. 會不會那個小led燈因為形狀不規則,所以當小瓜從她手中搶的時候有心或是無心的的打扯,讓妹妹產生「姊姊(主動)刺我的手的錯覺?」
3. 妹妹在面對姊姊一再地入侵,準備啟動自我防衛的時候,有這麼精細到可以想到去按那顆led燈的開關,說要照姊姊嗎? 有沒有可能其實這是第三個姊姊要搶但他還是不給的東西?
衝突之後的防禦機制是怎麼運作的?當防禦失效的時候下一步要怎麼運作? 所謂的有跟沒有小人清楚那樣的定義嗎?為什麼二瓜會開始說謊? (其實聽盲媽講以前白天偶爾就發生過)
二瓜擅長使用自己的動人楚楚,小瓜擅長合理化自己行為,二個人都知道媽媽對他們的concern而產生的不同的防禦機制,難道這就是所謂生存的本能嗎?
說謊不好,但擅用自己本能的生存這件事,確實是前額葉大大地進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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