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輟學學生定義:

「未經請假未到校上課達三日以上的學生。 」

「全學期未經請假而無故缺課累積達 7 日者,以中輟高關懷通報」我們是從星期一請到星期四而已,所以還不算需要中輟高關懷通報(縮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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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上班後的快三個星期,小瓜…就這樣一路中輟一個月下去,原因是老北因為她哭鬧得太厲害而沒法把她送出門(註)。於是每天下午時間到了,懷抱著一絲絲的希望,希望至少今天有成功,得到的結果都是我直接回家即可。

 

註:我知道大家會覺得這是藉口,但是這位沒有開車必須坐公車送她上學的爸爸,既不能容忍被路人當成綁架小孩,也沒辦法像一般人一樣抓了小孩,從家裡的電梯坐到B1停車場丟進車裡,直接減少曝光丟臉的機會。

上個星期四,盲爺直接打電話跟我說:「算了,我決定直接退費,這樣搞得我們三個人(媽、盲、恩)壓力都很大。

我:「退費是不是就沒有學籍了?」

盲:「沒關係啊,等他五歲大班的時候就可以保證入學,等他保證入學,二瓜一定也可以唸,只是媽要多辛苦兩年。」

我:「五歲?你是五歲以前這一、二年你都要讓他過著在家看電視跟妹妹兩個像蟑螂一樣整天so來so去,不然就是逛新光三越的生活? 你媽是欠你什麼來著的,帶大你跟盲妹還有你表弟群之後60好幾了還要帶兩隻孫?」

盲:「....(不語)」(還好我生的不是兒子)

我:「等他五歲又不唸呢?再兩年等小學?」

盲:「中間如果想唸也可以去報私立的。」

我:「你以為我不認識你?」

 

回來又再與盲媽check 一下

我:「盲爺說要退費是嗎?這樣不是要叫你帶兩隻,你下午不就不用睡覺、哪裡也不用去了? 這樣不是很累嗎?」

媽:「目前這個狀況還可以。」

我:「以後小瓜覺得無聊了就會開始吵。」

媽:「不然到時再讓她唸雙語學校也可以。」

我:「我們沒有錢讓她唸。」(怒顏)

好了,看來這對母子是已經私下喬好了,

 

接下來要訪問案發當事人-小瓜。我其實邊吃飯已經在醞釀氣到發抖的情緒,等到筷子放下來準備上演一場大戲。

首先在樓上曉以大義:

 

為什麼我們希望她去上學:

有同儕生活

有多元生活

有不同照顧人分擔

為什麼只有讓他上下午班:

能跟他最熟悉親愛的人相處最多的時間

能減少待在學校太長的時間,因為還要上課後等媽媽

能吃到阿嬤準備的午餐

雖然還有能睡午覺這點已經是幻滅

另外,我也讓小瓜知道退費就是註銷學籍這件事(不過我沒讓他知道還是有私托option),也就是二年以內你下午都要過著在家浪流連、看電視、只有妹妹阿嬤陪你的生活,你喜歡這樣嗎?

如果你這樣就滿足了,那我為什麼要請假在家帶你兩年? 我帶你的這兩年是不是盡量在豐富你的生活,就是不希望你覺得日子過得這麼無聊啊

 

這當然是樓上版的溫情喊話。

到樓下版就要世間情演一下。

我:

「如果你決定不去上學,那請你從今以後都不要跟我提到學校老師同學的名字,因為這些名字不用記了,沒有意義。」

「如果你決定不去上學,那你以後也不能跟大寶跟妞鼻姐姐聊你們學校的事,因為你沒有上學。」(瓜:我有上五天啊)

「如果你決定不去上學,請你把所有學校註冊後買的東西全部繳出來,全部要還給老師。」(其實付錢了就不用還啦)

 

你為什麼騙我?

本來小瓜說她四歲才要上學我還很煩惱,沒想到下個禮拜她就說自己已經四歲了而解套了(小孩的時間觀念真的跟大人不一樣啊,所以不要太認真)

當恩恩每次回來問他既然你自己說都自己四歲,那就可以上學了,那什麼時候要去? 他都說明天,但每天的結果都是「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於是世間情準備進入歇斯底里壞人對罵呼巴掌的高潮。

我:「你為什麼每天都騙我,如果你每天都騙我,我以後也要每天騙你,說要帶你去運動就不帶你去,說要買anpanman就不買,晚上也不回來,這樣你會高興嗎?」

吃飯前我跟小瓜說等會我們吃完去金石堂拿新的anpanman雜誌,然後一起curves運動(對,我現在都拖兩隻上健身房)

瓜:「不要!我要跟你去運動!我要買anpanman!」(失控大哭)

我:「好,那你要遵守你說過的話,明天說要去上學就要去上學,說到要做到,那麼我說到的話也一定會做到。」

瓜:(沉思1分鐘)「好吧。」

瓜:「那為什麼爸比不會說到做到。」

我:「因為這世界上有各種的人,有些人會說到做到,有些人會視狀況而定;如果你選擇當說話不算話的人,那你就不能要求我也要說到做到,你喜歡這樣嗎?」

 

最後當然還是要溫情收尾

最後運動回來恩恩扭在我身邊問我:「那你今天有沒有想我?」剛上班的一個禮拜都會說:「超級想!」但現在我會回答他,也是會想,但是因為我相信每段照顧你的人都能給你最好的照顧,這樣我才能安心上班。(只能這樣想,不然怎麼辦?)

 

於是上面搞這麼長一段戲劇,也不過成全了每個星期五去上課,最後由盲爺每星期五早上十一點帶他去吃完mos,然後就送他去上課。(it works so far...)

我知道讓關心小瓜上學情形的人失望了,這樣意指最後馬其頓防線我都失守了,但自從與楊分享兼取暖過送小孩上學過程經之後,才知道有人的分離焦慮是嚴重到要溫釀一年或是陪上課一年才能漸漸離手,這種從小媽媽自己帶的小孩尤其是。

畢竟小瓜才小班三歲,我決定改變作戰計畫。

再來一次,原則還是沒有變,只是需要漸進調整。

為什麼我們希望她去上學:

有同儕生活 (只有上一天也一樣有同儕生活,就像星期日去教會一樣)

有多元生活 (與盲媽探訪老人或是查經也是一種生活方式,小孩不是只能去親子館或是親子餐廳)

有不同照顧人分擔 (早上盲爺、下午盲媽、晚上我,只是等到下午檔比較撐不住的時候,就要多push一點到school)

就我帶他連續去上學雖然僅五天的經驗,我覺得小瓜其實對學校是沒有問題的(朋友、老師、環境…),她的問題在於離不開家人。

所以我覺得最重要的是讓她漸漸學習地待在沒有他熟悉的家人的地方,不至於到了大班或是小一才來搞這個劇碼,進而才有可能再多想可以交到朋友與建立新生活圈,

 

甚至跟她解釋為什麼只有讓他上下午班: (其實主要是配合大人的schedule)

能跟他最熟悉親愛的人相處最多的時間 (不去的時間最長了)

能減少待在學校太長的時間,因為還要上課後等媽媽 (我接過一次6點多真的是小班最後一個耶…看著整個學校幾乎都關燈,只有一二間教室開著燈,連我都不忍心了)

能吃到阿嬤準備的午餐 (雖然我猜其實她會比較喜歡跟同學一起吃)

雖然還有能睡午覺這點已經是幻滅

所以要先改變生活作息,本來每家有自己的生活作息,只要總時數有睡到,沒上學之前其實也沒什麼問題的。以前都是10點下來才開始洗澡與睡前儀式,往往要搞到11點半才能睡,既然現在我走了小瓜就不午睡了,那就要晚上要早點上床(tagret:9點上床10點睡覺),早睡早起,先讓小瓜生活作息改變了,才有可能去上學。

總之,我願意等待,真心地等到我們陪她準備好。現在很卑微地因應盲媽星期五的外出而先去一天,以後再漸漸增加。

我有時候,真的很驕傲我這個女兒,她聰明、伶俐、善感、任性、好辯又無畏。她身上有很多我沒有的特質,有時候跳出來以第三人看她,會覺得你竟全了乃母並不是這樣但是也很欣羨的特質。但是就是因為我不只是第三人,我也是西瓜產出人,特質的意義就是雙面刃,可以導向好的也有可能一路走向糟的,所以我必須永遠當那個隨時牽著牛軛走對的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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